宋瑾愣了下,瞥见脱下的衣服里的确有不少已经干了的红色血迹。
“瑾儿你有事瞒着我,我可以不追问。但如果涉及到你的安危,就别怪我穷追不舍了。”
沈亦言把她翻了个身,目光扫视她全身上下,宋瑾被盯得不自在极了,“你别这样看我!”
“别动,我好好检查下。”
说是检查,到最后不知怎的,他就把她压在了墙上。
宋瑾是被沈亦言抱着出浴室的,坐在沙发上任沈亦言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,宋瑾淡淡开口:“徐宁晨招惹了一个道上的男人。”
穿过她发间的手指停了下,沈亦言声音再响起时,带了些不悦:“那个毛头小子是个惹祸精,你离他远点。”
宋瑾没赞同也没反对,手指缩了缩,突然道:“你认识朱函星这个人吧。”
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停下,宋瑾盯着自己手指,像在发呆,又像在深思。
“徐宁晨招惹的人,就叫朱函星。他以前欺凌过宁姝,右手断了根手指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“你认为是我干的?”
宋瑾抬起头看着他:“是吗?”
“瑾儿,我说过过去的事,我不想再提。”
沈亦言别过头,低垂的眉眼有几分疲惫。宋瑾心里一疼,抓住他的手说:“对不起,我不该问的。”
沈亦言反握住她,“既然你已经知道朱函星欺负过宁姝,那应该也知道,他不是杀害宁姝的凶手。这种人很危险,你离他远点。”
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朱函星是目前宋瑾接触到的离宁姝的死最近的人,以宋瑾的性格,一定会想尽办法从对方那里获得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。
“朱函星和余桐不一样,这人心狠手辣,又常年混迹道上,狠起来连人命都不当回事。”
沈亦言提醒道。
宋瑾今天也算是见识了朱函星的狠辣手法,没有否认沈亦言的话,只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一丝不对劲,惊讶地抬起头问他:“你知道我接触过余桐?!”
沈亦言表情淡淡,似是料到她的反应,“她本来就在爱德华酒吧跳舞,想知道她的行踪,对我来说很难吗?”
“所以其实我现在知道的所有关于宁姝案子的消息,你都是知道的,对吗?甚至你所知道的,可能比现在还要多上很多倍?”
宋瑾眸色突然变得认真无比,那双清澈的眸子并没有因为质问而浮上其他情绪,像一个求知的学生,不带任何情绪,只是想知道答案。
在这样一双眸子的注视下,沈亦言那颗冰封起来的心轻轻颤动着,周遭结成的冰仿佛在一点点融化。
可最后,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只温柔地揉了揉她头发,“早点休息。”
如果是以前的宋瑾,一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非要从沈亦言嘴里问出什么来才甘心。
可和沈亦言相处得越久,她也越来越懂得给对方想要的空间,更何况宁姝的死本来就不仅是她心上的一道疤,也永远是沈亦言的痛。
人都会本能地把痛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