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妮妮接过存折，里头存下的钱还不少，大学的钱是足够的，老人家那小块老地，都给了她。

两人没有血缘关系，在一起的感情，却更深远。

“奶奶的葬礼怎么不喊我……”

她语气哽咽起来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，看得胡南心疼不已。

胡南摇头，“他们不让你去，怕找你麻烦，这件事我给你解决了。就是钱，还是拿了一半给他们。”

李奶奶病发前，杵着拐杖来到他面前。说着妮妮怎么还没有回来，她家好久没人收拾了……

他作为一个父亲，都没关心过胡妮妮，要不是李奶奶来找，他都没发现她不在家。

两人交谈了一下，李奶奶说着胡妮妮许多事情。

说那群混崽子总喜欢拔她的草，还是胡妮妮大晚上吓他们，才不敢来。

说着，胡妮妮过节都会给她做些小零嘴，什么节日都要带点东西来。

……

李奶奶讲着各种关于胡妮妮的事情，眼睛里是带着光的。

她是真把胡妮妮当孙女来看，还咒骂他，不要鬼混，多照顾妮妮。

过后几天，老人家离世了，遗嘱的事情出现，胡南四处忙活起来。

葬礼办的不大，骨灰是放在了胡妮妮桌上。

他们只管钱，没管骨灰。

想到胡妮妮，胡南把骨灰带了下来，买一块放骨灰的地方，少不了花钱。

李奶奶留下的钱是给妮妮的，他不敢动用，这钱得她来决定。

“啊！呜呜呜”

胡妮妮抱着胡南哭了起来，“那群家伙真过分，要钱了就来看她。”

“怪我没时间回去看看，连遗体都没看最后一眼！”

胡南拍拍她，“没事的，她老人家是笑着走的……”

撒个慌没事的，他不会告诉她，是那群家伙，给气病的……

胡妮妮知道是谎话，走之前奶奶身子骨坚朗，趁着她不在，那群家伙，肯定来烦她老人家了。

存折她重新塞回胡南口袋里，“这钱你先拿着，等我忙完了，给你放骨灰……”

“是爸爸没用……”

胡南开始呜咽起来，大老爷们在校门口痛哭。

他为了爱人，自暴自弃，一直不知道对孩子的伤害多大。

李奶奶的离世，让他想到些，女儿离他而去的画面。

“是我错了，再也不浑浑噩噩。”

胡妮妮不懂他语言下的含义，开始学着他的招式，安慰这个大娃娃。

明天，她和谭颜颜要进入空间轮次，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个未知数。

原谅她，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安排李奶奶的葬礼。

对不起。

“妮妮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我好整理下房间，让你住的舒服。”

胡妮妮摇头，“我现在不能回去。”

胡南有些失落，“好，等你考完试来，我们过个好年。”

两人相视而笑。

他也讲完事情，该走了。走之前，看了好几眼胡妮妮。

“记得回家。”

她只是点点头，“一定，我一定……活着回来。”

那声低喃，父亲并没有听见。

*

傀儡踩着丝线跳到谢流靠着的树上。

“我听到了，胡妮妮的奶奶死了。”

谢流瞳孔一缩，“哦，没让你偷听。”

他看了全过程，胡妮妮的痛哭，想起来自己，面对父亲遗体的时候。

“明明，你才是我的主人。为什么，让她来当我的主人……”